季怀恩鼓起勇气又看一眼季怀瑾血淋淋的右手,继续嚎哭,“爸爸你骗人,你肯定很痛很痛……”
季怀瑾耐心地哄。
小孩突然睁开哭肿的大眼,小奶音惨兮兮,“爸爸,快去医院!”
季怀瑾原本可以自己处理,但这会实在哄不好小孩,“好。”
他简单擦拭血迹,小孩跪趴沙发,仰起小脸,泪眼汪汪地看着他。
真是沈瑜养大的孩子。
一举一动都让他心疼。
季怀瑾郑重道歉:“怀恩,对不起。我今天太冲动,我应该选择不让自己受伤的方式。”
小孩不太懂其中深意,“爸爸不许受伤。”
“好。”
季怀瑾再要抱小孩,他扭着小腰,“爸爸,我会自己走!”
“……行。”
医院。
季怀瑾包扎完,小孩奶声奶气地问医生:“医生姐姐,我爸爸真的没事了吗?”
被问第三遍的医生:“……”
终于收拾好东西的季怀瑾单手拎起奶团子,向医生道歉:“抱歉,我儿子太心疼我了。”
医生:“……”
小肉手攥紧亲爹衣角,小孩奶唧唧地问:“爸爸,你抱我,手疼不疼呀?”
季怀瑾一番调整,让小孩坐在右臂,鼻尖轻蹭他的肥嫩小脸,“你乖一点,我就不痛。”
妄图挣扎的小孩,终于服帖:“好叭,人家不动。”
微微鼓动的小肥脸,浮上一丝委屈。
季怀瑾:“……”
“宝贝很乖。”季怀瑾亲他脸颊,“爸爸带你去找妈妈,好不好?”
“好!”
小孩目光炯炯。
出租车上,季怀瑾给沈瑜发微信:【小瑜,满天星的事与宁晚情有关,乔稹已带走她。我和她交涉时伤了右手,不严重,处理好了。但怀恩见了血一直哭。我带他来找你,你帮忙哄哄。】
【……好。】
秦之淮办公室。
沈瑜蒙雾的清眸,盯紧缠绕季怀瑾左手的纱布。
小孩察觉她难过,软乎乎的身子往她怀里蹭,小奶音超夸张:“妈妈,爸爸流了好多好多的血,医生姐姐说他可严重、可严重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说着,他就扑进亲妈怀里,抽泣起来。
沈瑜轻拍小孩耸动的后背,湿漉漉的乌眸凝着他,声音哽咽:“叔叔……”
季怀瑾:“……”
右手罩住小孩毛茸茸的脑袋,他垂着右手欺近满眼疼惜的少女,低声:“小瑜,你挣扎,我真的会疼。”
“嗯?”
濡湿的睫毛扑闪,沈瑜略显茫然。
下一秒,男人侵略性极强的吻,令她浑身瑟缩。
伤感顿时变成羞涩。
“你挣扎,我真的会疼。”
因为这句话,她后仰腰身,揽紧小孩,任他撬开齿关,揪扯软舌。
小孩哭得忘情,身体微微倾斜也不在乎,嗅着沈瑜甜甜的气息,安心地痛哭流涕。
秦之淮忘拿东西,推门进办公室,就撞上极为香艳的一幕。
秦之淮:“……”
立刻消失。
直到她呼吸困难,季怀瑾放过她微肿的红唇,嗓音沙哑,“别哭,好吗?”
已经忘记他受伤的沈瑜,乖巧懵懂:“好。”
直到季怀恩的抽噎声断断续续入耳,沈瑜才记起他左手受伤。
湿漉漉的黑眸瞪他。
可惜毫无威慑力,唯有款款深情。
季怀瑾动容,捞起她柔软下巴,轻啄她唇瓣,“小瑜,你得说话算话。”
她轻声:“我担心你,微信答应你,是想骗你过来。”
闻言,他叹息,温存缱绻的吻落在她扑簌睫毛,“我真没事。怀恩不哭,我自己能处理,不用去医院。”
沈瑜掐了掐奶团子的脸蛋,“小礼物哭得好。”
季怀瑾:“……宁晚情不会再回海城。”
她白了小脸,“只剩陆刺。”
“坏爸爸!”
听到这个名字,小孩突然拱起软软身体,鼓着小肥脸,气鼓鼓地说。
沈瑜心疼,抱起团子,指腹抚过他哭红的眼眶,“宝贝,他不会再出现了。妈妈保证。”
小孩躺在亲妈怀里,挣出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掌,抓住季怀瑾右手尾指,煞有其事,“我只要爸爸妈妈!”
坏爸爸。
凶外婆。
全都不要!
沈瑜弯腰要亲小孩,脸颊碰上季怀瑾的——他也想亲。
小孩咯咯笑,脑袋往后缩,奶声奶气,“爸爸妈妈亲亲吧!我长大啦!不用啦!”
沈瑜狠狠亲他肥嫩小脸,非亲坏不可。
“呜呜呜!”
爸爸,救命!
季怀瑾火上浇油,指尖捻弄小孩粉嫩耳垂。
——
海城郊区某栋别墅。
陆刺眼神阴鸷,寸寸扫过相册上的沈瑜。
他不指望宁晚情能成事。
他只是利用宁晚情,搅乱沈瑜的心,给沈瑜施压。等宁晚情失去利用价值,就把她脱光扔给一群乞丐,让她被轮奸至死——谁让她羞辱、虐待沈瑜。
没想到,乔稹亲自绑走宁晚情。
他这回伤及根本,暂时拼不过乔稹。
何况,他最想要的,始终是沈瑜。
门铃声响起,他转动轮椅,准备取餐。
开门后,沈瑜熟悉又陌生的娇颜,猝不及防闯入视线。
陆刺十多年活在阴暗泥潭,整个人阴气沉沉;而沈瑜被季怀瑾的爱滋养,眉眼柔和,沐浴夕阳,圣洁不似凡人。
两人自有天壤之别。
这一次,陆刺清晰感受。
“怎么是你?”
沈瑜嫣然浅笑,提起一袋食材,“陆刺哥哥,我来给你做饭。”
陆刺冷声:“你别以为这样,我就会放过你。”
他知道她别有用心,死寂的心却为这声甜软的“哥哥”跳动。
沈瑜笑眼弯弯:“我已经退掉你的饭菜,他们做的没我好吃。”
顿了顿,她倾身欺近他紧绷的冷脸,险些亲上时停止,漂亮清眸映着他幽深黑眸,细软发丝拂过他右脸狰狞的刀疤。
没亲。
却亲密无间。
她五官明艳、笑容娇妍,他美得雌雄莫辩、隐隐动容。
这一刻,他们宛若耳鬓厮磨的情侣。
陆刺猛地后退,生硬道:“随便你!”
沈瑜起身,关门开灯,瞥见茶几上摊开的相册,面不改色走向厨房。
陆刺阴湿的目光盯紧她曼妙背影。
被季怀瑾玩过,她身材更好了。
她送上门来,强奸、鞭打,不是随他?
他们肯定有计划。
但他插入沈瑜,需要多久?
她这么恨他,被他进去就会哭、并难过一辈子。
现在。
他能硬。
一个小时后,沈瑜端出两菜一汤,摆好餐桌,招呼捏紧相册的陆刺,“哥哥,吃饭了。”
陆刺放下相册,“你下毒?”
“杀人偿命,我不会。”